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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 灵犀自在两心中(第3页)

云曦哼了一声:“你给都给了,何苦现在再旧事重提?当日是你受高位之诱,贪污的有罪,那贿赂的就是干净的了?如何就你委屈?”

“是,臣妾承认,当时被她引诱,受那高位之惑。便是皇上如今降罪,哪怕赐臣妾一死,臣妾也不敢有半句怨言。”雪清听着落下泪来,“臣妾原本抵死也是不愿意说的,哪里有人愿意自揭里短?更何况律例严明,臣妾怎么不知这祸累家亲的道理?只是臣妾入得天家,自是知晓忠义之理,所谓举罪不避亲始为大德。家里为了此事,一年多来惴惴不安,夜不能寐,臣妾父母心内既愧受皇恩,又恐人贪得无厌复往无终。臣妾既不想连累父母,亦不忍心家人再受挟制,所以便索性言明。此事皆因臣妾而起,是臣妾不忠不孝累及家人至此。还请皇上念在往日情分,发落了臣妾便是!”

她轻语凝噎,声如铃琅,面容温婉而含凄,话说得入情入理滴水不漏。云曦垂眼看着她,容貌未改,但神韵已经不同。他浅饮了一口茶,一语双关地说:“想来倒是你家里误了你。不过你倒真是有了进宜了。”她自有她的天真出尘,却送到这角斗场里,迷了心性失了本真。

“是臣妾拖累家人。臣妾一直想向太后领罪,但又不想再让她老人家伤怀恸心,今日得见皇上,臣妾只想求皇上能宽恕老父,除此之外,别无所求。”雪清一边轻泣一边说着。

“起来吧。此事就此作罢,不用再提了。”云曦放下茶盏,“朕乏了,你也不必在这里伺候了。”

雪清听了头半句心里微是一松,但听他接下来竟要轰她走,一时又有些发闷,向前膝趋了一步,半抬着脸说:“皇上,臣妾知道皇上心痛。但臣妾何尝不是呢?皇上对贵妃情深意重,臣妾几曾愿意害她?臣妾与她一直相好,姐妹情深。但是臣妾更知何为轻重,臣妾身受皇恩,不敢有半点辜负!”

云曦眉头微蹙,半眯着眼睛笑了笑:“姐妹情深?照你的意思,倒是说拼了累及家人不顾,舍了姐妹情深不究。只管让朕看清朕的贵妃是何等面目?你倒是大大的忠良之人?”

雪清咬了咬牙,低声道:“臣妾不敢称忠良。只是不想皇上受人蒙骗,被人利用。”

“宫里从来就是被人利用和利用别人,朕不能幸免也不奇怪!”云曦冷冷地说,“她什么样子,朕比你清楚!你用不着在这里惺惺作态,既然大胜而归就该欢享胜果才是。朕不想再听你讲这些大道理,也不想再看见你!”说着,他一下站起身来,抬腿就往亭外而去。

雪清心如刀绞,泪泣不绝。就算贵妃罪行累累,他也视若无睹。眼中除了贵妃再无旁人,既然如此,当初为何还要装作与她情真意切?她赢了什么了?她明明就输得一塌糊涂!她眼瞅他人已经到了亭边,挣扎着站起身来:“皇上既然从未对臣妾动过半点情怀,皇上既然一点也不在乎臣妾为皇上所做的一切,为什么当初还要……”

云曦回身看着她,一步迈过来看着她说:“你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朕。你现在揭发她,只是因为你恨她。你既恨她为什么还要学她?学得不伦不类可惜了一副好皮囊。她为人虚伪但从不掩藏自己所求,酷爱声名追求高位就是她想要的!你想要什么?你想要的朕给不了你,你就去剥夺朕想要的。你以为你打垮了她朕就能回来守着你?你简直天真到了蠢!”云曦越说越怒有几分压制不住,“以前或者还有几分情分,但如今朕和她都不欠你半分!”

他言语如刀,刀刀致命,割得她体无完肤神魂溃倒。她连着退了两步,险没撞在桌上!

原是她猜错了,皇上不是无情,他是把情全给了贵妃了!如今他不爱她,不仅不爱甚至恨她。就算她整倒了贵妃一样一无所有!她真是傻到了家,竟然还以为,他只是想要一个会筹谋掌控的人留在他的身边。其实不是,完全不是!

她眼泪滚落,她每次都会猜错,她以为他是有情的时候他却是无情的。当她认为他是无情之时,他却偏有了情!她完全看不透也猜不着,当她天真烂漫的时候宫里教她要诡算筹谋,当她筹谋的时候,他又开始厌憎!她究竟是站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呀?

“难道臣妾喜欢皇上也有错吗?”雪清失魂落魄地低喃,“臣妾自小就知是要入宫的,臣妾自小就知道,臣妾注定是要进宫的。无论皇上是老是少,是美是丑,臣妾都只能喜欢皇上。难道这样也是错了吗?”

云曦轻轻地笑了笑:“喜欢本身自是无错,但喜欢的有时也不见得就是你的!”林雪清的家里从小按宫妃标准教导她,但却没教会她如何在宫廷里生存,或者也是教了,不过她没学会罢了。

雪清连皇上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,她眼前一片迷蒙什么也看不清楚。她从来没看清楚过皇上,亦看不清贵妃,甚至看不清这宫闱。她无法分辨真假,也不知何谓错对,原来是一直稀里糊涂地迷失在这里。她不争是错,第一个孩子或者也是唯一的孩子就葬送在她的天真里。她争也是错,因她伤害了皇上最爱的女人,他再也不会原谅她了。

等她慢慢回过神的时候,日头已经西垂,斜阳的光抖进亭里正落在那画筒上。她突然轻笑了笑,至少她赢了一个人!号称宫中最会做人,最小心谨慎的贵妃!她得不到皇上,但贵妃也同样得不到。至少她还会在这里继续下去,但贵妃却没什么机会了!

她想着,忽然伸手抄起画卷,慢慢展开看那画中的人。好个光彩明艳,仪雅无双,终日算计别人,如今也倒在算计之中。宫里原来就是这样一个无情的地方,这里的土攘,根本开不出情意的花朵!

莫成勇在掬慧宫殿外前园里指挥奴才,这些天皇上常来,加上太后也警告过他,况且如今这宫里也不光都是寿春宫的人,最近因着要收拾火笼,拆换窗纱,将一众大毛衣服并夹衣都规整收好。又因三月底的时候懿旨令给掬慧宫加制,所以一应器物都得赶着续摆装陈,弄得掬慧宫极是忙。

前一阵子,皇上令陈怀德引了一众太监宫女过来携理。莫成勇也不傻不呆,皇上最近恐怖至极,每每来了掬慧宫里头就砸倒一片,吓得莫成勇天天都盼着回寿春宫。所以眼见乾元宫来了人,赶紧的就把内殿几处全让了陈怀德。自己就在外头管管奴才和体面上的事。

他这边正忙着,突然外头小太监报德妃没设仪辇,只是带了几个人往这边来。莫成勇心奇,太后一早有令,不得各宫来探,如今她怎么这会子过来了?他心里想着,但却也不敢怠慢,忙引着人出去迎,眼前德妃已经近了殿门口。他忙着跪下请安,雪清睨了一眼他:“起吧!贵妃姐姐在吗?本宫找她说说话。”

“回娘娘,贵妃娘娘今儿格外不好,怕是不能再劳神了。”莫成勇应着,“如今这掬慧宫药气连天的,怕再染了娘娘,实是不敢接驾。”如今在宫外,不时有人走动,莫成勇自是场面话到底。他心里好笑,这德妃如今还跟贵妃有什么好说的?当日不就是她来密报的吗?外头看笑话还不够,还真想瞧着咽气怎么的?

“本宫一直与贵妃情深,如今本宫也心如火烧一般的。这不,刚才可巧遇着皇上,皇上往启元殿议事,不得闲来,让本宫替皇上瞧瞧贵妃,再捎一幅皇上御笔给贵妃解闷子。许是贵妃心里舒服便能好些。”雪清说着,边上的太监把东西一亮。

莫成勇一听把皇上端出来了,他也不能死拦着德妃那边再找人去问皇上,只得身体一侧道:“既是如此,娘娘少叙片刻也好。”

雪清来之前已经让人打听了,皇上往启元殿去见臣工,当时殿外跪着好几口子人,没个一时半刻他也来不了。况且画在这里,的确是御笔亲书,她并未诳言,便是见了太后皇上,她也有的应对。她是在前御园让皇上一番言语刺得她一身是伤痛,如此才动了往贵妃这里的念头。倒不是想把贵妃怎么样,如今这般守卫重重耳目众多她也做不得什么。不过是见见手下败将心里也舒服些!

她眼见莫成勇让路,领着几个奴才便进了掬慧宫。金碧辉煌依旧甚至更胜从前,也是,如今这里等同驻心宫一般,排场都比往日要大了许多。

一时她进去,转过正殿便是中间园子,围着几间抱厦,绯心正坐在一丛牡丹花荫边上的一张贵妃椅上。

今天她穿了一件彩锦的华衣,比去年雪清所见的更加华丽十分。这匹质料与去年的颜色不同,走的是端彩紫云的渐层,水印一般渐浸。小小的半月领,八字兜身修裁,自腰开始慢慢撒开大摆,下摆全是镂空的蝶旋,宽袖打出层层的荷叶边,绕着金丝坠穗。乌黑的发松松绾着,全是星星点点的星扣宝石,眉眼自是明媚如初,而且不但没有半分憔悴,人好似比之前还略圆润了些许,实是让雪清大大地意外!

如今落日已经尽,廊间已经掌了灯,她往这里一坐,生是让这里光彩了起来。绯心手里捧着热茶,此时听了声响转过头,眼见雪清正站在沿阶上看着她。

两人四目一对,竟是都有些怔了。过了一会子,绯心站起身来:“既是来了,往花厅里坐坐吧?”她说着,便将手里的杯递给迎过来的陈怀德,自己慢慢地往后殿里走。

雪清跟着她,见她步履如昔,背影依旧,浑然没有半分将死之枯干苦楚之感,一时也不知是什么滋味,见她之前心里所想的一番话竟都去了大半。不仅如此,竟自又带了悲意!想来,贵妃是虚伪贪婪成性,但实是没对自己有什么太过的损害。如今这般,倒像是欠了她一般,见她竟有些懦懦起来!

两人进了花厅,奴才奉上茶来,绯心便让陈怀德领了人闭门出去了。这里只得一方榻,摆着靠枕并小几,围得几展屏雕,墙上悬着江河图绘,地上紫金铜炉袅着淡淡的香芬。绯心往榻边坐了,见雪清的表情,轻轻笑了笑:“今日怎么得了闲来瞧我?”

“你可恨我吗?”雪清抿了抿唇,终是没她能压得住。前行了两步,踱到她的身侧垂眼看着她,“瞧你这样子,过得不错。”

“在这宫里,只有成败。”绯心微倚着枕看着她,“我并不恨你。”绯心轻顿了一下,继续说,“以往我也从未真心待过你,以后也不会有人真心待你。如今此局已经超出你所控,你要保重!”

这话触了雪清的痛处,她咬了咬唇:“你不曾真心待过我,如今你终于承认了?也是,我们嫁给同一个男人,所以注定不可能是朋友。至于以后有没有人真心待我,不消你来操心!”

“其实真心或者假意,不需要刻意去分辨。有时只消你看开一些,日子并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样煎熬。”绯心看着她,眼眸亮亮的,倒有着不同与往的璀璨,“宫里不同于宫外,不真心待人并不代表就准备害人。不过是生存始然,人人自危而已。我并没有任何讽刺的意思,这些话,其实倒是我的真心话!”

“这个时候倒说真心话,真不知你这人究竟是怎么样的!”雪清听了,心下越发地难受,一时间眼圈又红了。

“其实我很羡慕你的个性,你自有你天真出尘的地方。”绯心笑笑,“我与你不同,自小父母关怀都是要与人争的。你家里待你如珠似宝捧在手心里,所以你不会尔虞我诈,如今想来,倒是你家里误了你。”

雪清一听,忽然眼有些发怔。这句话,似是在哪里听过!她忽然觉得脑中电闪一过,中午在花园里,皇上居然也这样说过!但那时,他们明明说的是二十万两的事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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